
#天伦之旅#
最近,我看了一部电影《天伦之旅》,挺有意思的故事。
说的是一个叫弗兰克的男人,曾是个给电线涂保护层的工人。
他和妻子养育出了四个优秀的孩子:
老大艾米在广告界混得风生水起;
老二罗伯特是乐团指挥;
老三罗丝是个舞蹈家;
还有最小的大卫是个画家。
在妻子去世八个月后,弗兰克感觉自己和孩子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于是不顾医生的劝告踏上拜访孩子的旅程。
先是老大艾米的婚姻出现了问题,已经和丈夫分居三个月了;
老三罗丝早已不再跳舞,她对自己的性取向有怀疑,而且还成了单亲妈妈;
一直以来,无论是妻子还是孩子,都对弗兰克报喜不报忧。
每一次打电话回家,我们会告诉父母的,一般都是升职加薪,婚姻幸福,孩子听话……
而有些事情,却咬紧牙关不松口,比如:
在大城市努力了很多年,还只是公司一个小职员,因为疫情的缘故还降薪了50%;
和老公越来越没话聊,他每天回家也越来越晚,你甚至有了离婚的打算;
还有孩子沉迷于手机,成绩一塌糊涂,老师连连家访让你头痛不已;
……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对父母只能报喜不报忧呢?

为什么对父母只能报喜不报忧?
在电影《天伦之旅》中,父亲弗兰克对他的孩子们寄予了厚望。
父亲:不要做画匠。画匠是在墙上画画的,会有小狗在墙上撒尿,要做就做艺术家,艺术家的画可以改变人们的生活。那你想做什么?
“30岁了还没结婚,是我人生最大的败笔,我让父母彻底失望了。”
如果在一个家庭中,父母的养育是比较严格的,对孩子的要求比较高,并且达不到有可能会有惩罚性体验时。
就如同一只不断朝着胡萝卜奔跑的兔子,“我要足够优秀,才能得到父母的爱” ,即有条件的爱。
他们建立自尊和自信的重要基础,是来自于父母的认同。
而内化一个“严厉”的内在父母,孩子本身的自尊体系可能是比较脆弱的。
在现实中的麻烦和困境,也会激活他们“我不够好”的体验,并伴随着一定的羞耻感。
在电影的后半段,弗兰克感受到孩子们越来越多的隐瞒。
他终于在女儿罗丝前问出那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对妈妈无话不谈,却对我有所隐瞒呢?
女儿答:“你对我们要求太严格了,我觉得大卫感受最深,他不想让你失望。”
他们的初心,只想要更好地承担父母的职责,养育教导孩子,给他们创造更多机会,让他们享受更多的幸福和成就。
当你内化的父母是“控制”的,你也可能会报喜不报忧。
后来聊熟了,小九说起自己出国大半年,跟家里的联系最多是给父母发发路上的风景照片,还有提下遇到的新鲜事。
我问她:“那你遇到麻烦时呢,会跟他们诉苦、吐槽吗?”
“依我爸妈的性子,如果告诉他们我遇到的麻烦,保准他们每晚都失眠。
而且肯定会对我说,‘看吧,当时我让你不要出国你非不听’。他们就更有理由对我指手画脚了,我才不会主动送上门呢~”
所以,小九独自出国,无论是工作多辛苦,生活多疲惫,她都不和父母吐露一字。
在原生家庭中,如果父母对孩子充满控制,哪怕孩子成年,仍然大事小事都要横插一脚。
那么这样的孩子可能会更多地如小九那般对父母报喜不报忧,作为一种自我防御机制来使用。
在控制型的家庭当中,父母和孩子之间关系比较近,彼此人格的分化程度不够高,那么这样的情况下,可以用“一锅粥”来做比喻。
家庭成员里任何一个人的情绪,都会毫无防御地直接渗透进入其他成员的内心深处,并可能会起到叠加的效果。
而父母的过分担忧,又会成为小九的负担,让她感到痛苦、愤怒或内疚。
有些父母可能会耐受不住对孩子的担忧,会直接付诸行动,比如说“自己撸起袖子想替孩子解决”。
而在解决麻烦的时候,他们可能会不自知地侵入孩子的自我边界。外交上说,干涉他国内政。
就像小九说的:“我也曾跟妈妈说起感情上的不顺利,可她居然瞒着我偷偷找了我男朋友。”
所以,对于深受父母控制之苦的朋友而言,与其说是对父母报喜不报忧,不如说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稳稳不被侵入的自我空间。
当你内化的父母是“匮乏”“虚弱”的,那你也可能会报喜不报忧。
我跟我妈在粮站的米仓里住到三岁,后来她再婚了,我一直跟着我外婆生活。
她对我说过得最多一句话就是,妈妈好难,你一定要争气,你要懂事。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但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我这个拖油瓶,她的人生会不会就幸福一点。
所以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撒过娇,现在我成年了,我会把我的不开心告诉她吗?我不会。
因为我太明白,那种帮不上忙的愧疚,那种无能为力的难受,比具体的不开心更难挺过去。
当我们在一段亲密关系中所体验到的对方是匮乏的、虚弱的,我们可能也会更少地向对方表达一些不太好的消息或是不太舒服的感受。
因为一旦你报忧,你可能会觉得自己是在攻击对方或者伤害对方,从而激起内心的愧疚感。
而在什么情况下,你会内化一个“匮乏的”内在父母呢?
一种情况是,在小时候没有被重要的抚育者(比如说父母)好好地看到需求、好好地回应过。
这里面的缺乏回应,有可能是感受到外在环境或物资上的实际匮乏,比如傅首尔和妈妈小时候住在粮店的米仓;
也有可能是来自孩子对父母情绪的直接感受,比如傅首尔妈妈对女儿说,“妈妈好难。”
但每次吃她总会加一句:“螃蟹可真贵啊,几只就去了大半薪水。”
本来自己就少的东西,还要给出去一些,接受者会体会到牺牲感、损耗感,甚至有些,还会产生哪吒“剔骨还肉”的感觉。
再有,很多成年的子女面对逐渐老去的父母时,也会不舍向他们报忧。
越是体验到对方的匮乏,我们就越舍不得告诉他们,我们自己的悲伤与忧愁。
那时,他已从其他儿女那得知大卫因过量吸毒死去的消息。
意识混沌之际,他仿佛又一次看到曾经的小大卫,父子俩又聊了一次。
但这一次不同的是父亲告诉他:你可以是画匠,也可以是画家。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我的骄傲。
其实,在我看来,孩子对父母报喜还是报忧,都不是最重要的。
这段关系是不是具有容纳性的,无论是我优秀或者不优秀,你都能接受我本来的样子?这段关系是不是足够分化的,你是否能够允许我做自己,同时又和你在一起?这段关系是不是足够结实的,你能不能接受我的爱,同时也能扛住我的愤怒和攻击,又或是我的一些不好的消息和感受?
如此一来,情感便能得到亲密流动,得到牢固的滋养和支持。